空氣像是凝固了，只有廚房裡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在響。
陳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幾遍，最終落在妹妹臉上。
他張了張嘴，半晌才擠出一句：「雪雪，你知不知道，十五年前，咱爸走的時候是怎麼囑咐我的？」
陳雪沒有回答，只是低著頭，手指絞在一起，指節因為用力泛著微微的白。
「他說，『小靖啊，咱家沒啥盼頭了，你妹妹是咱家的希望。
她還小，以後考大學、考研究生、再讀博士，咱家能不能翻身，全看她了。
你是哥哥，得記住，你這一輩子就是她的靠山。
』」陳靖的聲音很輕，像是在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，可聽在耳里卻透著一股讓人發寒的冷意。
「哥，我知道這些，我一直都記得。
」陳雪終於抬起頭，眼眶裡泛起了淚光，「可是……」
「可是你跟我說，你要嫁給表哥？」陳靖打斷了她，語氣裡帶著一絲隱隱的顫抖，「雪雪，你知道咱們跟他們家是什麼關係嗎？」
陳雪咬了咬牙，沒有回答。
陳靖的目光越發冷了，他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害怕：「十五年前，咱爸是怎麼死的，你忘了？
是你口中的『表哥』家，他們那時候佔了咱家的地，害得咱爸氣急攻心，倒在田裡再也沒起來。
你現在告訴我，你要嫁給他們家的人？」
「哥，不是的……」陳雪急了，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，「他不是那樣的人，他跟他爸不一樣！這些年，他一直在努力跟家裡劃清界限，他也對咱爸的事感到內疚……哥，你別這樣，好不好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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